第17章 天阙堡坊市一行

　　“包道友有礼了。”
　　抱拳点头，给予必要的尊敬。
　　“好好好，道友有礼了。敢问道友尊姓大名、师承何派？道友若是大派弟子，我们这里可是额外给出九五折优惠哦！”
　　迎面而来的，是一个炼气期七层的老者。
　　放眼整个修仙界，干这种杂活的，不是没有高阶修士，许多富庶之地，掌柜的都是筑基期乃至结丹期。
　　但在越国，甚至是偌大的天南，在这块贫瘠的土地上，小派的修行风气却多有不同。这里，连一派掌门都只是个结丹无望的筑基期，坊市的管理者同样最多筑基期；高阶修士基本在潜心闭关苦修，那是分秒必争。
　　由此可见大家对于修仙的热衷。
　　想必正是这种风气，间接带动这片土地的诸多修仙者、坚定了各自最初的修道之心。
　　再遥想那些大宗门大势力，一派之主的人选基本呈现另一种情况。天南这边，诸如魔道六宗、正道五派，乱星海的星宫、圣魔岛、万法门等，大晋的阴罗宗、小极宫等仙派宗门；没有元婴期修为，乃至元婴后期的修为压着，屁股根本坐不稳身下的位置。
　　大派高阶修士忙着分蛋糕，小派修士忙着埋头苦修。
　　氛围完全不同。
　　挣扎的，永远是所谓的“寒门”。
　　收回思绪，进入正题：
　　“在下一介散修而已，来此想寻些法器傍身，也有购买一个丹炉练练手的意思，不拘价格。掌柜的，不知你这里有没有让我中意的？”
　　购买炼丹炉，是为了完成半成品定颜丹最后淬火那一步。稳定的炉火才有助精炼丹药药力，出炉即为中上品。
　　“法器，丹炉？嘿，道友你算是来对地方了，本店应有尽有，道友稍等片刻。”
　　明明只需道明了师承，甚至胡诌一个，都有机会享有九五折待遇。换而言之，每二十块灵石就能省下一块。很多修仙者，特别是穷扣扣的散修，往往都会想尽办法吹嘘一个自己熟悉的门派，从而得到这份优待。
　　可面前之人，却完全不为所动。
　　这小子难道是个“不在乎几块灵石的大客户”？
　　“上茶。”
　　“来喽。”
　　让小厮送来一枚茶水，自身则快步跑去了后台小间。
　　不多时，盛着个托盘出来，其上好几个低阶储物袋。
　　“道友，让你久等了，你要的东西来了。下面，为你隆重展示一件珍品，此物名为玄铜炉，中阶丹炉，是炼药师最忠诚最可靠的伙伴……”
　　中阶丹炉？
　　呵。
　　任这位老掌柜的在那吹得天花乱坠，王离此后始终不为所动。
　　因做工、功效、特性、选材等原因，丹炉的价格普遍要略高于同阶法器的价格。适合一般炼气修士的中阶丹炉，售价已经比得上许多上阶法器的售价了。
　　不过区区的中阶丹炉，他又不是没见过，小陈手中便有一个；不用问就知道，那是陈师叔给自己宝贝幼子准备的。岳麓殿许老手中，这种层次的炉子，更是堆了几十个没人要。且这玩意被吹嘘的再如何珍品，却也只适合炼气期使用，到了筑基期就跟不上节奏了。
　　拿这鸡肋的破炉子出来糊弄，是存了再试探他一波的意思吧？！
　　浪费时间。
　　“掌柜的，你的态度，让我很怀疑咱们……咳咳，你们天阙楼的实力呀！”
　　咱们？你们？
　　啊耶，莫不是自己人？早说嘛。
　　难怪捂得严严实实，生怕被谁瞧了去似的。
　　如果是不想被同门认出，财不露白的话，那就可以理解了。
　　天阙堡对于自家弟子，还是很照顾的。对于门中管事的子侄后辈，更会额外照顾。
　　“赤阳炉，上阶丹炉中的精品，出自天阙堡某位结丹期前辈之手；相传是其早年专用丹炉，用到筑基后期都没问题。月前刚寄存到本楼，绝对是不可多得的稀罕物。不过那位前辈希望能与人以物换物，换得自身需要的一些东西。”
　　又是试探？
　　王离挑眉：那咱，也来演一演？
　　“这炉子怎么会放在这里？”
　　一声强自压抑自身情绪的低呼后，豁然起身：
　　“难怪……难怪……”
　　察觉自己行为过激，又赶紧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行头，装作若无其事道：
　　“咳咳，掌柜的，你这难道就没有其它厉害点的法器什么的吗？攻击型、防御型、飞行法器、还有其它类辅助装备道具，是珍品的都给拿上来吧。对了，我只要真正的珍品，别再拿样子货出来浪费咱们彼此的时间哈。”
　　掌柜的眼珠子左右一转，秒懂。
　　家族子弟没跑了。
　　而且多半是结丹期老祖所在的家族子弟，大客户无疑。
　　“嘿嘿嘿，我天阙楼当然有好东西，公子要想统统拿走，就是不知灵石带没带够！如果灵石不足，用同等价值的东西以物易物自是更好！”
　　说话间，老掌柜便从一处阵法加持的架子上取来了一个长四尺、宽一尺的木盒，打开后，一柄样式古朴的紫色法剑映入眼帘。
　　“剑名紫电，精品顶阶法器，结丹修士用数百年年份的雷击木与精金为原材料，花费月余时间以丹火炼制。自带雷电术法，雷灵根修士使用，威能平添一分，若能结合雷电术法施为，威能还可再添三分。
　　凭此珍宝，对付二级妖兽绰绰有余。
　　售价四百八十灵石，公子可是中意？”
　　还来？
　　你看我像是雷灵根吗？
　　“哼，换一个。”
　　冷哼一声以表示自己的不满，更表示自己对某个雷灵根家伙的不满。
　　‘诶？不是蒙家最被看好的那一位吗？族内的竞争者？’
　　掌柜的心下当即有了判断。
　　能以炼气八层的修为、坐上他如今的这个位置，不但嘴巴上得有点功夫，看人的眼力劲同样不能差。最主要的还是，对于宗门内筑基期及以上的前辈高人，特别是结丹长老与元婴老祖，以及这些大人物背后的家族血脉与族中重要子弟，他都有个简单的了解。
　　这份了解，才是把生意做大做好的关键所在。
　　“五重血滴子，精品顶阶法器，可大可小、坚硬锋锐无比，加持法力后，具备自动锁敌的功能。五重齐出时，分开五路攻伐，可让人目不暇接手忙脚乱；合一强攻，威力更是巨大，如中阶金光罩符箓、中阶土流壁符箓等中阶防御符箓撑起的能量护盾……可一触即碎。
　　即便初级高阶符箓形成的护盾，一样承受不了几息。
　　由炼器大师耗时三年方才功成。
　　公子若是看上的话，四百……四五百灵石肯定是拿不走的；我给公子你个友情价，六百灵石！只需六百灵石，公子便可得到此宝！并且自此之后，额外享有本店贵宾待遇，任何物品都打九折。”
　　王离闻言，眨了眨眼。
　　临时加价可还行？
　　该不会是考虑到前面的雷属性法器需要四百八十灵石，后面的法器只用四百灵石，反而落了他的身价，会让他不喜？所以，干脆把价格加高到那把雷系法器之上，让购买之人倍长面子，利用家族子弟惯有的虚荣心来占他便宜？
　　可惜，非是修仙家族子弟的王离，不吃这套，也瞧不上这件顶阶法器：“换一个吧。”
　　面无表情道。
　　“公子果然好眼力，那接下来，包某也只能拿出本楼的镇楼之宝了！”
　　一口贴满了符箓的大箱子，给掌柜的吃力的抱了出来。
　　王离见状，眼睛一亮。
　　待其小心翼翼撕开其上的符箓，将大木箱打开后。
　　“啊这……”
　　期待半天，却见里边还有一口小些的铁箱子。
　　“公子别急。”
　　再打开，又是一口小些的铁箱。
　　某人嘴角抽了抽。
　　如此一连六次，最后印入眼帘的，是一大五小、六块并不光滑，相反，其上颇多尖锐凸起的青灰色龟甲。
　　“冥王盾，一等一的顶阶法器，精品中的精品，二级妖兽冥王兽的背甲炼制，一主五副，可从上下前后左右六个方向进行全方位防御，亦可六层叠加层层防御；防御力度堪称铜墙铁壁，是小老儿几十年来见过的最硬最牛的防御法器。”
　　看得出，掌柜的这次是认真起来了。
　　“上古时期的妖兽大族冥王兽一族？”
　　“咦？公子听说过这一妖兽？不错，正是几乎灭绝的冥王兽一族！”
　　掌柜的有点被惊讶到了。
　　家族子弟居然会专门去了解这种历史？
　　“相传这种背甲带刺的老乌龟最高可修炼到十级，且通过睡觉便能增长修为，寿命极长，是上古时的强大妖族之一，不知传言有几分可信度？”
　　“公子好见识！连这种少见的濒危物种都有所涉猎，不愧是……咳咳，可惜妖兽再如何妖，也妖不过咱们人族修仙者中的那些妖孽！这一族如今不是成了饭桌上的美食，便是被人炼制成了法器，再难有上古时的风光了。”
　　“不对呀，冥王兽一族的龟壳不是一主六副共七块连成一片的吗？你这怎么少了一块？”
　　如果王离不是阅读过相关的典籍，未必能发现这个坑。
　　“公子，厉害。”
　　说话间，比了个大拇指，而后从自己怀里取出了一块巴掌大、与冥王盾色泽均是乌青色的令牌，以及一枚白色的小盾，掌柜的这才解释道：
　　“第七块甲被炼器大师炼制成了这块令牌，有着更为轻松调和其余六块甲盾的作用，亦可作为第七块盾牌用来查漏补缺。这个小盾则是这头冥王兽的那块腹甲炼制！同样能与其余甲盾呼应，且是作为持有者最后的那道后手；此外，还可与七块甲盾一起，组成无漏无缺的真正冥王盾！”
　　好家伙，当真好家伙。
　　这买家要是一个不查，砸了大把灵石不说，买回去的还是一件存有隐患的防御法器；问题是购买者并不知道其中的隐患，反而将之作为重要臂助甚至依仗。这要与持有第七块甲的人发生冲突，结局怕是相当凄惨。
　　但话又说回来，若能如同现在这般，保证整套法器齐全的话，绝对是精品顶阶法器中的精品了。
　　且掌柜的随身携带着其中一块甲，未必没有依仗此物防身的意思。
　　“只有这些吗？”
　　王离喜怒不形于色的淡淡问道。
　　“公子，稍等，本楼还有一件镇楼之宝。”
　　离开没几息，又抱着一口箱子急匆匆跑了回来：
　　“追风剑，顶阶法器，二级妖兽追风鹫的脊骨掺加了些许上等矿石轻风石打造，持之可用于杀敌，踩之可御剑飞行，速度极快，出门在外必须佩戴这么一件。并且其内储存有一道筑基后期的前辈高人凝练的风罡劲，可在一炷香内爆发出普通筑基修士追之不及的速度！”
　　相较一般的飞行法器，飞剑的速度本就很快，何况还是以二级妖兽之骨为主料弄出的成品；再加上筑基后期修士的那道术法，追风之名，名符其实。
　　“不对吧掌柜的，此等宝物，为何至今还没能卖出？”
　　顶阶法器，特别是飞行法器，炼气期大概率会挣破头，一般的筑基期修士同样会为之心动，没道理搁在天阙楼吃灰吧。
　　“那个，因为价格稍稍高了点，筑基前辈们都觉得缺了点意思，其他道友手上则拮据了一些。”
　　缺了点意思？
　　“包道友，权且这么称呼你吧，咱们都是做大生意的，别这般藏着掖着可好？贵店的大气便是对于我等散修的尊重！”
　　散修二字咬得贼重。
　　“哎呀呀，公子哪里话，小老儿我岂会欺瞒你什么？这把追风剑的确是价格稍稍高了一些，得六百灵石才能交易，概不二价。”
　　如果是一件实用的精品顶阶法器，六百下品灵石并不算离谱。
　　可既然卖不出去，里边肯定有猫腻。
　　而最大可能存在猫腻的地方，大概就是那道风罡劲了：
　　“包掌柜的，如果我没料错，那道风罡劲只是一次性的吧？”
　　一次性的精品，用完就是略显鸡肋的普通顶阶法器，难怪筑基期看不上，人家是不想当那冤大头吧；炼气期的修士想买，可又考虑到自身的家底，认为不合算。六百灵石足够买下两件趁手的普通顶阶法器了。
　　“咳咳，公子好眼力！”
　　包掌柜已经不记得自己今天有过几次干咳、几轮惊讶了。
　　既然被顾客叫破了问题所在，当然没必要再遮遮掩掩，那会砸了招牌的。
　　“这柄追风剑虽然如今只能激发一次进行加速，但并不是说，自此之后，此等加速效果便无法再用了。这道风罡劲其实是可以充能的，公子若能寻到锻造此剑的主人充能一番，每次充能后就能激发三次加速效果了。
　　另外也可以让修炼了风罡术这门中级术法的风灵根修士为其充能……”
　　好家伙，原来对方还是风灵根的修士。
　　“如果公子家底扎实的话，消耗一块中品风属性灵石，亦可两次充能、六次激发增速效果。”
　　说到这，包掌柜好不尴尬。
　　但让老者更尴尬的，是王离的随口一问：
　　“它都被人上过两次了？”
　　都不干净了，你还叫价这么高，要点脸吧。
　　“公子，话可不能这么说，这好东西嘛，奇货可居也。”
　　老家伙舔嘴唇的动作，直令某人起鸡皮疙瘩。
　　“嘁，这倒是。对了包道友，你这可还有什么特殊的高阶符箓、法宝残片、灵丹灵药售卖？”
　　“灵丹灵药符箓等，肯定是有的；这法宝残片呢，诶别说，倒也有那么几件，就看能不能入公子的眼了……”
　　法宝损毁后的残片，威能往往差强人意，或者干脆说就是很弱。
　　唯独那些功效奇特的，多多少少还值上几块灵石。
　　接下来，摆在王离面前的，是十八种初级高阶符箓：其中攻击型的四种，防御型的六种，辅助型的八种。
　　初级高阶的符箓在市场上并不少见，就连散修聚集的太南小会上都能遇到，何况是当下这种两国多派之间的大坊市，自是不缺的。
　　不过即便是筑基期修士，最多也就买几张防身，绝对不会大肆扫购。
　　因为一张就是三四十块下品灵石，用这玩意战斗等于烧钱。
　　而几十上百块下品灵石，都能购买一件不错的上阶法器了。
　　中级符箓则比较少见了，这种符箓便是在筑基修士手上，也难得见到一两张，中高阶修士通常都将之捂在自己的手中留用。
　　法宝残片则有五份，其中三份被王离看上眼了。
　　一份是一截断剑，只剩剑柄与寸许剑身，但因为加入过不少结丹期专属材料的铁精，依旧能削铁如泥，并且法力灌注其中后比之一般顶阶法器都要锋锐；
　　另一份是法宝乾坤袋的袋口绳子。束缚能力不错，放在腰间当腰带隐蔽性也极强，一旦发生近身战，这玩意或许能创造意外之喜。
　　第三份，则是一张脸盆大小、能够遮掩气机的方形娟帕。
　　像极了韩老魔日后在太南小会上获得的那张，但这张明显大了两圈。
　　“公子，你可决定好购买哪件东西了？”
　　包掌柜满满的期待。
　　“我一个散修，哪里买得起这么多好东西哟！”
　　这话让老头小小的失望了一下。
　　“行了，赤阳炉、冥王盾、追风剑，这二十张高阶的符箓，还有这三份不值几块灵石的法宝残片，我都要了！”
　　“公子拿什么交易呢？”
　　面对这种大客户，老者高兴的同时，更多的还是那份警惕心。
　　王离没多说什么，取出了一根千年铁木。
　　“千年份的极品灵材？”
　　老者眼眸一亮。
　　“好眼力！”
　　王离竖着大拇指赞了一句。
　　“这可是打造珍品顶阶法器的极品材料，甚至可以作为一些结丹修士打造自身法宝的上好辅料。且我的这根千年铁木，是树干、数根、树杈、树叶等无损的一整根，用来当做法宝主料都没问题；交到炼器大师手里，最少也能炼制出三件以上筑基期前辈们趋之若鹜的珍品顶阶法器。”
　　自吹自擂，没毛病。
　　“不够。”
　　掌柜的明着笑嘻嘻，心里却是龇牙咧嘴的MMP。
　　真要有结丹修士拿这玩意打造自己的本命法宝，不是脑残就是穷的只剩这点盼头的辣鸡结丹期。
　　“只一根千年铁木，远不及本楼提供的这些东西。”
　　“这可是年份一千二百多年的罕见之物，就连结丹老祖们都寻而不得，与之交易肯定能狠赚一笔，我用他换一些筑基修士而言的鸡肋装备，怎么看都是我吃亏才是！包掌柜，可不是我在狮子大开口啊！”
　　这话说的情真意切，王离自己先把自己给感动了。
　　但包掌柜却搁那狂翻白眼：
　　“不行不行，所有物品中，除了冥王盾，你可以拿走两件看得上的法器，或者一件法器＋十五张高阶符箓，其他的就不用想了。”
　　开店不赚灵石，说得过去吗？
　　说不过去的。
　　所以，我管你哪家的子弟，得罪就得罪了，先把饭碗保住了再说。
　　“那就赤阳炉＋追风剑＋三张高阶的神风符＋那仨法宝残片，干不干一句话，不干拉倒！”
　　王离作势起身，一副随时收起千年铁木的架势，眸光却不离老家伙片刻。
　　“成交！”
　　法器在商店的价格，肯定是虚高的：赤阳炉最多价值二百灵石；追风剑没人充能的情况下，能卖三百灵石就不错了；三张高阶符箓成本价顶天了四五十块灵石，售卖也就一百块出头；局限极大的法宝残片，价值正如王离所言，不值多少灵石，加一起绝对不超过百块。
　　如此，加一起也才七八百块灵石而已。（成本最多五百）
　　而千年铁木，保底价也是一千二百灵石往上。拿去拍卖的话，只会更多，超过一千五都不稀奇。
　　因而他没理由拒绝这份生意。
　　可别闹到最后闹掰了，将客人推到隔壁两家，那就大大的不妙了。
　　“公子，千年灵材虽然不可多得，但冥王盾这样的极品，错过更难寻觅……”
　　言外之意不言而喻。
　　“要你说，这么多好东西，我也想打包带走啊！”
　　真要拿出第二根千年灵材，坐镇此处坊市的筑基修士还不得把我给惦记上？到时我还有机会安稳跑路吗？
　　别闹。
　　“把冥王盾给我留着，等我参加完此番血禁试炼回来，肯定能攒够灵石，到时我再来。”
　　果断收起东西，然后说走就走，没再片刻停留。
　　且选择西南门，快步出了坊市的禁空范围后，神识一扫确定身后没人，当即驾驭追风剑飞速远离此地。
　　飞行方向，天阙堡所在。
　　不过只飞行了一小会儿，就把身上的外衣、斗篷、面具等等能脱下的，统统脱下后一把火烧了个干净，同时换上了早先准备的另外几套不同款式套装中的一套，飞行方向亦是一变。
　　清虚门坊市，某来了。